文青圣地or粉黑骂战集中营？豆瓣的未来在哪里

时间：2022-05-26 23:42:01 | 来源：行业动态

时间：2022-05-26 23:42:01 来源：行业动态

12月2日晚间，网信中国消息称，12月1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负责人约谈豆瓣网主要负责人、总编辑，针对近期豆瓣网及其账号屡次出现法律、法规禁止发布或者传输的信息，情节严重，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等法律法规，责令其立即整改，严肃处理相关责任人。

对此，北京市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即对豆瓣网运营主体北京豆网科技有限公司依法予以共计150万元罚款的行政处罚。2021年1月至11月，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指导北京市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对豆瓣网实施20次处置处罚，多次予以顶格50万元罚款，共累计罚款900万元。

01

“精神乐园”沦为“撕X战场”

“豆瓣又殉了”豆瓣重度用户“芭乐”在豆瓣最大小组“豆瓣鹅组”的版聊留言道，和很多豆瓣的用户一样，在看到豆瓣被累计罚款900万的消息后，她也打开了豆瓣市集，下单了2022豆瓣电影日历，认为这样做是对豆瓣的一种支持，期望豆瓣不会“消失”。

今年以来，“清朗·‘饭圈’乱象整治”专项行动开展，豆瓣随即开展整治“饭圈”乱象的专项工作，首当其冲的是“豆瓣小组”。9月底，拥有近70余万粉丝的豆瓣最大娱乐小组“豆瓣鹅组”（前身为“八卦来了”）被暂停使用2个月；另外瓜组、花园组以及青春有你统统永久关停或解散；人才组、草原组以及踩组无限期整改，等于是被判“无期”。

小组是豆瓣创始人阿北在2005年“无心插柳”的产物，原本不过是一个社区生态边缘产品。在16年的发展中，它气象壮大，渐渐与豆瓣赖以起家的书影音板块分庭抗礼。它的活跃和沉寂，生与死，关联着豆瓣的气数。16年里，许多小组消失，更多的小组创立。娱乐类小组，又因为内容天然的聚合力，近年来疯狂繁殖，野蛮生长。诞生于2010年豆瓣鹅组，见证了十年来港台娱乐圈式微和内娱兴盛，如今被称为“中文互联网第一大娱乐类论坛”；那些近年来伴随选秀综艺诞生的小组，更是直接与娱乐行业的神话与泡沫息息相关。

这次大范围关闭小组，归根结底是因为“饭圈”惹的祸。“饭圈”不仅仅指的是聊八卦，还把“饭圈”思维带到了讨论社会热点的问题上，而这种一边倒的“饭圈思维”正是娱乐版纷纷被停的原因。



（原豆瓣瓜组备用组）

直至11月23日15时，“豆瓣鹅组”正式回归，近70万组员需要先回答五个问题才能发言，这些问题包括“什么是被提倡的理性、友善发言？”“如果发现违规行为，应该如何处理？”等。

“豆瓣鹅组”回归不足10天，豆瓣再次面临整改。12月2日下午，据豆瓣消息，根据有关部门的整改要求，豆瓣从2021年12月2日0时至2021年12月17日0时期间，暂停“小组”回复功能的使用，并暂停小组“精选”频道的内容更新。

为什么在短短回归后，豆瓣这些娱乐组又面临整改？究其原因还是关停仍是治标不治本。关停一个组，组员们在各种“指路”下，再次组建备用组，逐渐聚集后继续上演“粉黑骂战”。“比美贴”“安利贴”“黑贴”仍旧层出不穷，各路粉丝集合控评，一时间“组宠”“组禁”“组嘲”battle大戏轮番上演。



（原“人才组”备用组）

就像“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要有娱乐圈存在就会有粉丝的骂战。网友们的智慧在于即便豆瓣小组停用了回复功能，组员们利用标题也能进行“版聊”，开贴不止。

正如网信办对豆瓣的处理公告中强调所言，网站平台应当切实履行主体责任，健全信息发布审核、公共信息巡查、应急处置等信息安全管理制度，加强对其用户发布信息的管理，不得为违法违规信息提供传播平台。

“佛系”的豆瓣对小组的讨论帖限制很小，有的娱乐大组组长为了吸引更多流量，放任粉丝之间开贴互骂，甚至一度成为某一家粉丝集中“控组”的程度，肆意对他人侮辱、造谣，这种弱干预的管理模式不能及时引导舆论，加之网站技术较为落后，使得豆瓣时常因为删帖而导致App崩。

可以说，豆瓣存活至今，娱乐讨论流量为其贡献大部分日活，但与此同时，恰恰也是这些疯长的流量越来越超脱豆瓣的控制和管理，为其带来诸多风险。

02

书影音兴趣部落变成水军重灾区

除了娱乐组的粉丝聚集外，豆瓣最初被人所称道的书影音专区也“变味”了。曾几何时，公认相对客观的豆瓣评分是衡量一部电影电视剧综艺质量口碑时最“硬”的指标，也是影视公司搭建团队时的决策参考指标，无数影视综项目在总结成绩时会将“豆瓣评分XX”写在上面。

当豆瓣评分渐渐被当成利器：有人用它挖护城河，也有不怀好意的人用它偷袭对手，从《思美人》《黄金瞳》到《流浪地球》，“五星改一星”“雇水军恶意差评抹黑对手”等事件层出不穷。在评分虚假注水和黑公关恶意刷分背后，水军如幽灵一样徘徊在平台上空。

诚如豆瓣创始人阿北在《豆瓣电影评分八问》中所坦白的那样，“豆瓣评分反映文艺青年的喜好吗？早已经不是了。”



就豆瓣是否存在水军一事，似乎答案亦不同于阿北的观点，他认为，“在评分这件事上，看到评分和自己想法一致，觉得豆瓣靠谱，看到不一致，觉得豆瓣不靠谱。这种反应也正常。但“豆瓣”后面只是很多个“别人”而已，不多不少。你和别人平均看法不一致，可以冷静下来再下结论。未必别人不正常，也未必背后有阴谋。这也不一定是坏事，大众经常是错的，至少你是有主见的。”

现在看到的事实是，并非我们与大众的观点不一致，而是那些所谓的“别人”，恰恰是背后有阴谋的。

就在此次豆瓣被约谈的当天，12月1日，爱奇艺的自制剧《风起洛阳》上线。有些尴尬的是，原定20时在爱奇艺开播的古装剧《风起洛阳》因技术原因直到近一小时后才顺利播出。离谱的是，20时刚过不久，就有不少网友在《风起洛阳》开播之前就打了一星评价，有吐槽演员演技的，也有吐槽剧情的，而这件事情也在网上引起了一阵轰动。

“明目张胆刷差评？”“剧还没上就知道剧情了？”本该公正的评分体系沦为“粉黑大战”的秀场，在社交媒体引发热议。因为新剧还没有开播就已经是出现了各种差评，所以也让不少粉丝闻讯而来，并且提出了质问“剧不是还没播吗？”，如此一来，《风起洛阳》被恶意差评的情况十分严重。



有“一星差评”自然也有“五星好评”。为了消解差评带来的负面影响，闻讯而来的演员粉丝纷纷打出“五星好评”，或盛赞服化道，或盛赞选角，奋力为该剧拉高分数。好端端的豆瓣评分，不断上演“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拉锯战。

对于这样的“粉黑大战”，更多网友表示无奈——“豆瓣评分现在还能看吗？”实际上，按照本剧39集的总集数看，即便把当天更新剧情全看完，也不过只有6集。无论打出“一星”或“五星”，或许都为时尚早。

随着粉丝经济的发展，影视作品的评分机制正变得越来越复杂。在社交媒体上，“控评”现象盛行，并一度催生出钻规则漏洞的“养号”产业链。

这一方面说明大家对豆瓣评分的重视度，另一面也表明评分机制有待进一步完善，“豆瓣口碑会影响很多人的追剧选择，评分区就成了各方打擂台的地方。但如果每次都是带着情绪打分，从而消解了评分的公正性，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评价机制就会丧失信用度，未免太可惜了。”

诚然，打分机制的推出，是为了尽可能建立相对公正的作品评价机制。针对情绪化的打分因素，豆瓣方面曾表示，豆瓣没有专家评审，但有1亿多人的大众评审团；在遵循“一人一票”的原则下，豆瓣程序会判断“非正常打分”的账号，这些打分会被排除在外。在《风起洛阳》评分页上，记者也看到，豆瓣表示，“影片上映之前的、与影片无关的或包含人身攻击等内容的短评都将有可能被折叠，且评分不计入豆瓣评分”。



截至发稿时，虽然已有2万多人对《风起洛阳》进行评分，但目前该剧主页仍未开分。

诚然，对于很多人来说，豆瓣还停留在“最初的美好”阶段，不然今天不会有人纷纷自发下单购买豆瓣的周边以表达支持。



但水军和粉圈入侵危害评分公正性，商业化缓慢，多重压力下，不断被唱衰的豆瓣能够维护那份“精神角落”的纯粹吗？一切都是未知数。无论如何，对于爱它的那个小众群体来说，豆瓣是独一无二，并且无可替代的。



戴莉娟 |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