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城不是天堂——连载(53)
时间:2023-05-19 17:21:01 | 来源:网站运营
时间:2023-05-19 17:21:01 来源:网站运营
赌城不是天堂——连载(53):
债务风暴
早晨,我乘第一班船回到了蛇口。
季军正停在公交车站边等候。追债电话太多,他上午不敢回办公室,只留下小武守在公司应付。
当务之急,是要把库存的货物处理掉,保留最后一点资金的主动权。
“昨天铁牛公司提了一车,大概30万左右,价格不错,不过要一周后才能付款。”季军说。
我点点头,就是说库存还剩下170万元,我们马上驱车前往杭州。
现在不能四处打电话找人接货,因为这个圈子并不大,一个人报出的价格会在数小时内在圈子内传开,如果听闻我们正在低价甩货的话,会令债主们更加激动。
价格每日仍在继续阴跌,大部分钢材门市和包工头都不愿意接手,最后,我想到了杭州的徐总。
横琴正在大开发,有很多大型建筑工地施工正如火如荼,徐总的关系网应该有办法。
“问了好几个哥们,你明天把货拉过来吧!不过他10天后才能给钱,有没有问题?”徐总回复。此时他还不清楚我的真实处境。
“他付款能提早几天吗?我现在急等钱用!”
徐总想了一想,爽快地说:“我这还剩下20万现金,你要急的话就拿去用吧!”
货物有了着落,这让我们长松了一口气。
喘息未定,小武的电话打了进来:“海哥,你最好马上回公司一趟。”
又有债主上门了。不得已,我们硬着头皮赶回杭州。
两家供应商老板正脸色铁青的坐在沙发上等候,一个是杭州的余总,一个是杭州的钟老板。
我早就抱定了一个宗旨:不管他们怎么猜测,打死都不能亲口承认澳门赌博的事。因为这是一个商人的禁区,一旦承认后,你休想再获得片刻安宁。
半信半疑之下,两位老板仍是不肯空手而归,于是我只好又开出了两张远期支票。
应该说此刻已不仅仅是对输赢麻木,对做任何事情的后果都已经麻木了。空头支票兑现不了怎么办?对一个赌徒来说这件事情并非最重要。这个程度已经不需要多巴胺继续刺激,意志其实已全面崩溃。你只是一片树叶,在大海的波浪里是沉是浮都由它去吧。
季军仍是不敢向他老婆摊牌,晚上跟着我一起回到家里商量。
当一个女人的丈夫成为赌徒后,她就无可避免的要定时承受各种突然其来的打击,直到她彻底崩溃。
晓兰没有心情吃饭,呆呆地坐在沙发的角落里。
“这下我全家人都会恨死你了,以后没人再会帮我们。”她痛苦地说。
晚上,三个绝望的人在一起商量出路。
“全部货款收回来还有多少钱?能不能跟供应商们讲清楚,请他们宽宏大量,让你们保留这点资金继续做生意?”晓兰问。
“不可能了,人家不找上来拼命就不错了!”季军说。
“老婆,债主太多了。而且现在连已经开出去的几张远期支票都不够钱付。”我摇摇头说。
“你怎么能乱开支票出去?你知不知道后果?”晓兰激动地说。她在金融系统做过两年,清楚空头支票的严重性。
“没办法,不开人家不肯走。还有,马上又要付下个月的利息,要是被老人家知道恐怕心脏病都会发作。”季军说。
是的,供应商只是第一波,马上还有第二波债务危机,亲友们的借款数额更大。这让晓兰和季军越想越惧怕。
还有信用卡和小额贷款,仅这些欠债就很难摆脱。我心里暗想。
“要不我走吧!”我开口说。
“走?走去哪里?”晓兰问。
“我自己躲在外面重新创业,这样可能还有机会翻身。临走前我给全部亲友和债主各留下一封信,可以让季军免除责任。我在外面赚了钱慢慢寄回来还债,你们以后的压力也没这么大。”
“你傻啊?一走就是通缉犯,你以为这么容易躲过去?”晓兰说。
季军闷头抽烟,开始沉默不语。
沉闷的度过了两个小时,季军见谈下去也无太大意义,于是起身告辞。
他走后,我认真对晓兰说:“老婆,我真的想走。”
“你走了晓莹她们怎么办?她们刚刚为你又背了几百万的债。”
“货款收回来还有两百万,先还她们150万,我带50万走就行了。”
“那季军呢?他肯吗?”晓兰问。
“季军应该是希望我走,这样他面对亲友会容易些。而且公司账上还有40万可以留给他。”我说:“如果继续呆在这里,以后每天面对的就只有争吵和起诉,而且剩不下一分钱,不但没法翻身,还会慢慢把你们拖垮。”
“这样走的话,太对不起他们了!”晓兰说。
“走了还有机会赚钱还债,留下来一样对不起他们。就算坐了牢,债务不还是没有解决。”
晓兰觉得脑袋很乱,她理不出头绪。
“那我和你一起走?”她问。
“不行!你留在这里好好的,一走就变成共犯了。”我否决,“再说你没有反侦察意识,出去后肯定忍不住要和家人联系,很容易让我们暴露。”
“我不会,我要打电话会事先跟你说。”她幼稚地说。
“假如我不在家呢?你难道不会偷偷打电话给晓莹?”
她想了想,说:“也许会。”
我俩都忍不住笑了。
于是晚上,我在书房用电脑上网,她在床上用Ipad,俩人都在查询各种跑路的信息,了解远方城市的生态人文和新闻。
“不行呀老公,你还是别走了。”她指着IPAD上的一条报道说:“你看看这个,‘那人被抓获后,感激地对前来的公安干警说,终于解脱了,早就盼着回家了’。你看,跑出去的日子更难过!”
“好了,我明天先收拾好行李,至于走不走,看看事情有没有转机再说,能不走当然最好。”我安慰她。
第二天上午,开车送晓兰上班后,早上9点一过,手机电话铃声和短信开始响个不停,又有两家供应商要求见面。这两家的欠款都不多,每家只是几十万元。
我对开空头支票已经害怕了。我心里清楚如果再开支票出去,将来兑现不了,债主们又不同意协商的话,很容易演变成一场刑事大案。
那应该怎么办?卡里还有20万元是昨天徐总汇来的,小陈仍在澳门挣扎,她发来短信说手上只剩下两万多元
如果你是一个赌徒,你会选择怎么做?
我将车子留在家楼下,匆匆打车去蛇口码头。
买好了船票,在海关的入闸口,我伸手进包里拿通行证,但却怎么摸也摸不到。
我走到旁边的小桌上,几乎把整个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证件的确不在包里。
于是我打电话给晓兰。
“老婆,你昨晚拿了我的通行证吗?”我问。
“对!我放在办公室了,以后不准你去澳门了!”电话那头说。
“不去又能解决问题吗?呆杭州有什么用?”我着急地说。
“就是澳门把我们害死了,你怎么还不醒悟!”她挂了电话。
我只能怏怏地走出蛇口码头。现在护照被我三姐收了,通行证又被晓兰收走,澳门没办法去了。
局面已经糟得不能再糟:小陈孤身一人被撂在澳门,包括我的行李;债主们每日上门追债,我不敢面对他们;开出去的支票超过300万元,必须筹足这笔资金,否则“弹票”(支票余额不足退票的意思)后不但会遭致人民银行的巨额罚款,还会引发刑事诉讼;马上又要应付第二轮亲友们的债务风暴。
我只能先给小陈发了短信:“证件被收走了,你再坚持几天。”
“嗯……我等下搬去皇家金堡住,那里台子小,而且住宿便宜。尽快过来,等你。”
面对合作多年的供应商,即使你找到各种理由解释,但如果你连一张远期支票都不肯开的话,谁会相信你的诚意?
不得已,我只好把20万元现金又付了出去。
收到了部分现款和支票的供应商们暂停了攻势,还剩下几家依旧在穷追猛打,但已经让我感觉清闲多了。
接下来两天,我每日西装革履出现在办公室,硬着头皮与供应商们周旋,在谎言中如坐针毡。
小陈定时发来短信:3万、1。5万、2万、去打一会儿老虎机、不行我去大小台试试、我去跟旺台。她下注的胆子越来越小,在苦苦挣扎。但我知道她迟早会输完,就像阿强他们看出我迟早会输完一样。
开出去的支票在帮我读秒:还剩十天、还剩八天。我必须要把钱补进账户!
心急如焚,我每天想的就是怎样在下一秒变出钱来。但我不敢去碰网赌,因为去年湛江卢曾介绍过一个赌博网老板找上门,想让我帮他拉大客户,了解过网站的后台。我深知网赌比澳门更可怕,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特别是BETT356、搏猫这种打着上市公司旗号的网站。
情急之下我决定试试赌球。于是打电话给一个熟人的朋友,让他在某网上给我开了一个账号,设置了10万人民币的额度。赌球一向是我的禁区,因为我曾有一个同事在赌球上输了两千万元,一直被我当做反面教材向其他人提起。
但不管怎么作假,总比网络百家乐好些,毕竟还需要一群大牌球星上场表演,好过我天天在数着手指头等死。赌球的抽水很厉害,我于是不买单场输赢,只买“大球小球、单双、半场和、全场和”这几种,采用类似于21点的倍投赌法,一周下来也赢了10万元。这10万元顺利取款到账后,第二周我继续这样玩了几天,又赢了两万多元。结果那做代理的朋友打电话来,说老板不同意再给我额度,要继续玩就得自己存款。于是我停止了赌球,这是后话。
想到即将要到期的几张支票,想到过几天剩下的180万元货款就不得不存入公司账户,被托收的支票划走后,所有希望都将破灭,我变得身无分文。
想到这些就几乎让我发疯。
第三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和晓兰大吵了一架。
“明早我跟你去办公室,把通行证拿回来!”
“不行!你这样会把我们都害死!”
我去翻她的包包,看她有没有把证件放在包里。
她气愤至极,从厨房拿出一把水果刀对着手腕,说:“海洋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去澳门,回来后就只能见到我的尸体!”
争吵声音太大,隔壁邻居给管理处打了电话,小区保安员上来敲门询问。
一番歇斯底里的吼叫后,我又抱着哭泣的晓兰道歉,俩人重归于好。
我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病态赌徒,每次在赌场里毫无信心,但回到现实后,又把解决困难的全部希望寄托在赌场上。
半夜躺在床上睡不着,看着身边晓兰蜷缩着的后背,连日来的惊吓使她连睡着的姿态都那么可怜。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继续留在她身边,我还是应该回到赌鬼的世界里去,或者就索性流放自己。如果我离开了,她仍有工作和房子,不会被我的债务牵连。而我已经无可救药,在第二轮债务爆发之前,或者走,或者死,我必须做一个选择。
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给三姐,让她把护照马上快递过来。
“去斯里兰卡?那里需要你过去吗?”三姐狐疑地问。
“对!客户下一期的工程马上就要启动了,现在出现了竞争,我要过去跟他们联络一下感情。”谎言已成为口语中的主要组成,我编了一个让家人无法不支持的借口,何况护照是用于出远门的,三姐不会想到通行证已经被小萱收起了。
于是她把护照快递过来,当天下午五点我就收到了。
与三姐通完电话后,我又打电话给铁牛公司的工程部经理,请他今天帮我加紧在财务部办理结算。铁牛公司是杭州一家信誉卓著的施工单位,很快他们财务部就通知我可以带上发票去领款。
于是下午,我又收到了30万元的支票,转入公司账户后迅速提了现金进我卡里。
家中的行李已经打包好了,但我最后的念头还是不想跑路,只空手离开了家门。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仍想留在晓兰身边,如果我这次过去能够赢钱的话。
我知道晓兰回家后肯定会失望透顶,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我留了一封信放在茶几上。无论有多少谎言,我只是想挽回生活,晓兰能理解这一点。
两个绝望的女人在大海的两岸,一个在海这边残酷的现实中焦虑;一个在海那边虚幻的梦境中憧憬挣扎。
而一个已频临疯狂的男人,就在现实与虚幻中不停穿梭,在两个绝望的女人中穿梭。
这真是一个荒诞的世界。
快递员已经打来了电话,但他正在旁边的写字楼派件,我没有耐心在办公室坐等,于是自己去找他把护照取了回来。
晚上八点,我出现在澳门的皇家金堡赌场
这个赌场很小,澳门本地的老赌鬼扎堆,非常拥挤,唯一的好处就是房间便宜,买几万泥码就可以送房间。小陈正挤在一个密不透风的人群里,用手头的一万多元苦苦支撑。
我把她从人缝里扯了出来,拉她往电梯方向走去。
包里有刚刷出来的39万元港币现金,路过餐桌旁的一张赌台时,那张台刚刚洗完牌,荷官正在派第一口牌。
“等等!”我掏出五万港币扔在桌上,“买一口庄。”
“你疯了!路子还没出来!”小陈用力拽紧我的手臂说。
“你还认为百家乐有路吗?今天是输是赢,就看这口运气了!”
“看牌吗,老板?”女荷官问。
“不看!”我站着挥了挥手。
闲7点,庄9点,我们赢了。
我没有接着下第二口,而是拿起筹码去账房兑换了现金。我的情绪很激动,进赌场第一秒钟起我就一直很激动,说不清是兴奋、愤怒、还是恐惧战栗。我把筹码放在柜台的时候手都在微微抖动,以至于垒好的筹码哗的一声散落在柜台上。
有一个小方法可以测试你的赌博状态。睡眠不足,过于激动、心慌意乱者一测便知。
拿出一个1元钱的硬币,用拇指和中指捏住硬币的两个边,然后稍稍用力。
如果用力后你发现手指在不停抖动,根本捏不稳硬币的话,你就可以回房睡觉了,不适宜再赌。
我无法平复亢奋的情绪,乘电梯上楼,小陈打开房门,带着有点畏惧的表情问:“你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把她推到在床上,近乎粗暴地扒掉了她的裤子,将我的亢奋宣泄出来。
体内的波涛似乎平静了些。小陈用浴巾帮我擦干后背上的水珠,问:“事情不顺利吗?”
“等死的节奏。”我回答说。
话虽是这样说,没有人愿意等死,既然来了,我就是来寻找希望的。实力微弱,但求生之刻你不会再关心自己的实力,就像《拯救大兵瑞恩》里的镜头:哪怕你的腿已经断了,你也会用手枪里最后几发子弹对着迎面碾来的坦克射击。
皇家金堡太吵杂,不是个适合赌命的地方。如果你把自己这条命押在庄上,这时来了一个干瘦猥琐的澳门佬,他输了一辈子剩下的只有猥琐,他故意押500元在闲上跟你对着干。然后你用你的命赢了他500元,是否值得庆幸?如果他用500元赢了你的命,你是不是该冲上去把他掐死,同归于尽?
“那去哪里打?”小陈问。
我的大脑屏幕从右到左一摆,十几家赌场图片从眼前掠过,看不清哪家才是适合赌命的地方。
“就近,去华都吧!”我说。
皇家金堡距离华都酒店仅仅只有一百米。走进华都赌场的二楼,这里是一个安静的赌厅,赌客稀少,码粮不高,在账房购买泥码会同时返还0。7%的现金。我把包里的44万现金全部拿了出来。现在是晚上9点,十二个小时后,在日出后的9点,我需要卡里有一百多万的人民币现金回到杭州,这样才能买回我和晓兰一起生活下去的勇气。
有一个赌客正在唉声叹气,四十多岁的内地男子独自坐在一张赌桌下注,每次开完牌他就要哀叹几声,虽然他的下注不大,每口只是两千三千。
他又下了一口两千在闲上,荷官正待开牌时,他突然伸手把闲上的筹码取了回来,看起来是路子弄错了。他盯着屏幕继续研究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哀叹了一声,不敢下注,站起来晃去别的赌台。
他刚离开,我脑里闪过火花般的念头,于是我把20万押在闲上,就在他刚刚撤下筹码的位置。
小陈非常紧张,我今日很反常,疯狂之中带着暴虐,让她感觉害怕。
我发现自己很冷漠,残忍,不计后果。我总以为自己关心小陈爱护晓兰,此刻突然发现筹码推上去时我根本顾及不到她们的生死;而我自己的生死也不过是在卑微中祈求,并不由我掌控。
我不是以前那个在暴雨天气步行半小时给正在教室里自习的三姐送伞和酒心巧克力的少年了;我也不是晓兰心目中那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新好男人。
我是一个在地狱边缘与魔鬼决斗的武士,却不知不觉早已被魔鬼同化。
偏偏这口我又赢了,魔鬼算无遗策,在你的心脏完全被腐蚀之前它不会轻易下手。
筹码有了63万,我继续寻找赌桌下注。
“要不要慢慢打?你这样把我搞得好紧张!”虽然赢了二十几万,但小陈的语气近乎哀求。
于是我也退缩了,向魔鬼露出了破绽。本来这一口我打算推上30万,但犹豫数秒之后,我只押了10万。
10万输了。
勇气顿挫,我被敌人看穿,暴露出弱小的原形。我和小陈找了一张赌台坐下,重新跟随屏幕的引诱慢慢下注,但单纯的防御毫无作用,每一个空门都被敌手击破。
半夜一点,手上又只剩下十几万筹码。
我已经无心战斗了,押注和开牌心不在焉。我在想着晓兰和明天,现在不但对输赢麻木,连对绝望都已经麻木了。脑子里都是和赌无关的事情。
“别打了,留下点本明天再说吧!”小陈拉着我走出了赌场。
街上有一家茶餐厅,两个男女赌鬼把吃晚饭的事忘了,于是走进去点了两份汤粉。
小陈低头喝着汤,不再像往常一样逗我说话。她的心里很失望,她终于认清我在赌桌上不再强大了,现在我也是一个需要救助的对象。
“乐清那边的环境怎么样?”我随口问一句。
“不错呀,雁荡山在那里,我觉得比杭州舒服,你想去玩吗?”她问。
“没,随便问问。”其实我心里在想着,离开杭州,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一个角落能容纳我。
旁边的桌子上,两个年轻的大耳窿正拿着纸笔向一个三十来岁的内地女人询问,车牌号码?家庭电话?如果输了几时能还钱过来?等等,让我感觉很厌恶。这个城市外表光鲜,但每到夜晚有数千只秃鹫在活动,争食腐肉,龌龊不堪。
汤粉还没有吃完,我拉起小陈走出了茶餐厅。夜繁华无声,凸显冷漠,两颗绝望的心需要一宿休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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