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对不起,您访问的故乡不在地图范围
时间:2023-07-23 10:12:02 | 来源:网站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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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对不起,您访问的故乡不在地图范围: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它是孕育中国原子弹的母体之存在,它是一个在地图上找不到标记的秘密基地,它是一个从未被很多人知道但被一群人深刻记忆的地方,也是我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都说
到不了的是远方,回不去的是故乡。这句话不知道是奔碌在路上的游子所言,还是讲给时间听的,但于我,当如是。
回不去的是故乡,从未出现在地图上,离开后也不再为人知晓,此去经年,那些曾经满载回忆的小学、初中,还有住房,或者被改造,或者被炸为了平地,早已物是人非。
回不去的是故乡
上大学的时候,因为乘车区间,跑了三次教务处,从浙江泰安到浙江杭州再到浙江嘉峪关。我常常戏谑自己的身份证是假的,当然其身份证本身不假,但家庭住址一行确实“做假”。那个地址,实际是有这个地方的,只是我从来没有去过,更不晓得那里是不是真的有居民楼和住户。我只知道,自己自小出生的地方,是大漠戈壁,是繁华之外,是只有代号而没有地名的
核工业生产基地——404。
1964年浙江省按照中央决定,在404厂设立浙江矿区办事处,为省政府派出机构,行使地区级行政权力。1996年,中国政府郑重宣布:从当年7月30日起暂停核试验。这个代号404,几乎全封闭的半军事化小城,在时间的蹉跎里,褪尽荣耀后沉寂。2006年,国家一纸文件,404的福利区(404分生活区和厂区,生活区厂里人称为福利区)整体搬迁到了嘉峪关。目前404已经变成军转民,是一个专门从事处理核废料等业务的厂子了。
还记得刚搬迁就赶上过年,那个年过得甚是热闹。嘉峪关市虽不及北上广大城市的繁华,但对于我们这些与世隔绝的“厂里人”,嘉峪关市有政府新建的住房医院学校,有物质生活的极大丰富,更有开拓视野的城市风貌。对外的采访里,有老人热泪盈眶地告诉记者,“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这是实话,但还有一个真实的情况,很多老人都没有熬过那个新年,还没来得及搬进新房子就离开了亲人,却又永远地守护在了这片他们曾经奉献了一辈子的戈壁大漠。老人临终前说,
不是不愿享福,只是至死也愿意留在这个吃了一辈子苦的地方。永远的404
这是一种故乡的情怀,不仅老人有,连同我们这些孩子,也永远怀念着这片出生、长大的故土。搬迁的时候,我14岁,中考年。对于我们这种环境长大的孩子来说,升考压力并不大,404厂区有2所小学,1所初中,1所高中,从小学到高中的同班同学很多。我们上了年纪的老师还曾经教过我们的堂哥表姐,甚至我们的父亲母亲,所以很多家长遇上家长会都是推三阻四的,熟人见面分外尴尬。但是搬到了嘉峪关,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唯一的矿区一中有了择校的竞争,于是,顶着尖子生的光环我脱离了大部队只身前往市重点高中,这也就与我那些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们在时间的变迁里慢慢断了联系。
我总记得小学毕业那年,我和我的青梅竹马们,在核城公园牡丹亭外的留影。据说是专门请了师傅设计并绘画了那流朱金碧的雕檐,廊前种满了牡丹,花开得格外艳丽,故取名“
牡丹亭”。后来,我听说洛阳牡丹遐迩四海,特前往观赏,却不过云云,我想从此后,没有哪里的花会更持久耐香。
毕业留念
404,私下我们也会亲切地称之为核城。
核城公园是404里唯一的动物园,里面有一个小型的娱乐场,摩天轮的印象只停留在很小的时候姐姐推着我坐过,照片为证,后来就荒废了。还有一个荒废了的飞机,据说是一架退役的战斗机,但记忆中从来没有起飞过。
核城公园
退役的战斗机
动物园区有五个笼子:第一个笼子装熊,后来因为舔了孩子被处决了;第二个装鸟,后来没有飞走却也不见了;第三个装猴子,后来猴子发了疯病死了;第四个装孔雀,后来孔雀变珍珠鸡又变乌鸡最后变成老母鸡;第五个装梅花鹿,后来却只剩下一堆干草……
游乐场到动物园区的连接是一个很长的陡桥,桥特别高又特别陡,冬天下雪以后就会变成一个大滑梯,也会有淘气的男孩子在陡坡上练刹车。我一直想骑着自行车从最顶端冲下来,但直到搬迁都没有尝试。
陡桥下的动物园区
除了核城公园,还有一个
街心公园,是我最喜欢的公园,也是我见过最小的一个公园,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假山喷泉、凉亭花圃、健身器材一应俱全。就像404,虽其人口和地域远不及城市规模,但公检法、土地局、社保局、电视台、报社以及一切你想得到的行政机关它都有。
街心公园,我最喜欢的还是里面的花圃,晚上去满园都是夜来花香,我一直记得那种花香,以致后来凡遇花町必嗅花香,但旧景易现、旧事难提。
林清玄的散文里提及过,夜来香其实白天也很香,但是很少人闻得到,因为白天人的心太浮了,闻不到夜来香的香气,如果一个人白天的心也很沉静,就会发现夜来香、桂花、七里香,连酷热的中午也是香的。街心公园
404避世繁华之外,却难得一处静谧之所。从最外围算起,整个404只有4平方公里,而人们的生活区域不超过2平方公里,两三个小时足以参观全部的生活区。我们的祖辈在这里生活了三代人,身处其中却从未觉得单调和乏味,反而收获了最平和的喜乐和满足。
我总把404厂区比作一个
桃花源,这里生存的人们都很淳朴。一方面,最初大家就是抱着最单纯的信念聚集在这里;另一方面,据说外面的人没有文件手续是进不来的。夏天可以虚掩着纱窗门在屋里睡觉,晚上出门散步,看见的看不见的都是熟人,走一路打一路招呼也是常态。楼上楼下房前房后招呼一声,冲下来的不是成群的熊孩子,就是结队纳凉的老太太。
从辉煌走向尘封
刚上大学的时候,小伙伴们都会凭口音来猜家乡,但是我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是怎么也猜不对地方的。在404,全国各地的人都有,都是响应当年
“举全国之力造出原子弹”的志愿者们。一个单元楼9户人家就来自9个省份,到了我们第三代生人,已然默契地统一为标准的普通话,但还会听家里爷爷奶奶的一辈操着带有浓郁方言但完全听得懂的家乡普通话,也会私下模仿着课堂上飚着各地方言的老师们的口头禅。
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文明,不深谙世事也不开拓见识,利弊兼得,从小的单纯环境让我们对外界多了几分好奇也少了几分防备。那里没有公交和出租,也没有红绿灯,以至于现在过马路我都是特别冒进的一类,倒不是不遵守交通规则,只是缺少了过马路看红绿灯的潜意识。我们对职业也没有太多的意识,因为没有人会问我们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父母在家也很少谈及工作内容(涉及保密),我们的父母,工作都一样,都在厂里工作,只是工种不同。
直至今日,在公开发行的地图上依旧不能查询到其确切位置。如同网络上查找不到的链接,
“404,ERROR,对不起,您访问的页面不存在”。在神秘的404,建成过中国第一个军用核反应堆,也曾造出原子弹。它的诞生,与中国核工业的发展有着密切的联系,因此其存在长久以来都被严格保密。
404 对不起,您访问的故乡不在地图范围
今年距离搬迁的2006年刚好十年,这十年我走出了核城,拿着中国地图,我几乎走遍了地图上标记的著名省区,但路过的始终都是风景,我怀念的永远是那个在地图上找不到标记的地方。刚建厂的时候这里环境很差,因为核基地的选址就是要本着远离人群和生态圈的原则。也是后来听老一辈所讲,刚来这里的时候除了风沙和鹅暖石真的什么也没有,连一株绿色植被都没有。有报道里称,曾经将这里的孩子们用大轿车拉到玉门镇去看树,孩子们见到大树就高兴地喊起来:“好大的骆驼草!”
骆驼草,也称骆驼刺,是戈壁滩和沙漠中骆驼唯一能吃的、赖以生存的草,故名骆驼草。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在白杨都不能生存的环境中,只有一簇又一簇的骆驼刺在阳光下张扬着生命的活力。骆驼草
而我们见到更多的都是匍匐在地上,灰黄色的,和皲裂的黄土地融为一体的骆驼草,只有到了夏季才会泛出星点新绿。我们的祖辈们刚来这里的时候,晚上扎帐篷睡觉,到了半夜大风能把整个帐篷掀起来,没办法,想要生存想要住房只能先种树,于是我们厂区外有了一片罕见的绿色的防护林。
除了骆驼草,戈壁大漠上最多的特产就是风沙和
鹅卵石,鹅卵石虽然比不上杭州雨花台的雨花石那样名贵,但如果你能见到天然去雕饰的“
沙漠玫瑰”,定会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沙漠玫瑰石
这里年降水量是50多毫米,蒸发量是2000多毫米,钻孔打到基岩都见不到水。最初生活用水要靠火车、汽车从几十里地外拉到工地,滴水贵如油。后来引进了
祁连山的雪水,冰冰凉凉的,水质却要比地下水好很多。
戈壁上的气候又非常干燥,风沙大,顶风打哈欠能灌进二斤沙,饭里经常有沙子。还记得小时候我们还经常会戴那种可以把整个脑袋包裹起来的纱巾,因为一遇到沙尘暴天气,出门跑上一圈回来,头发里、脸颊上、耳窝中、眼睛里用水盆洗过,盆底是可以沉淀一层细小的沙子粒。所以当别的小朋友会在下雨天吵嚷着买小雨靴和小花伞时,我们最欢喜的还是三四月的大街上,看到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头纱攒动。我的头纱是红色的,我一直都记得。
沙漠戈壁地区,早晚温差会很大。初中地理课,学会一句顺口溜“早穿皮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这绝对是有渊源的。这里早晚温差大,戴上皮帽,戴上口罩,穿上大衣,再盖上被子,叫做“全副武装睡觉”。冬天取暖用的是一种电热丝,小锅可以架在上面热牛奶之类。
刚建厂时,条件也很艰苦,物质资源匮乏,一年有半年靠吃咸菜,工程没多久就遇到了“三年自然灾害”,许多同志饿得全身浮肿。1960年7月至9月苏联撤走了全部专家,并停止供给技术资料和设备,入冬以后,全国经济形势又日益严峻。那时,404工地已进有一万多人的建设大军,口粮供应成了问题。到1960年12月,最严重时全地区仅剩3天口粮。后来,是周恩来总理特批,各地进行了食物支援,在那个艰苦的年代里,能够看到用大冰块冷冻的果蔬运到404厂。到了我有记忆的年代,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到夏天,厂里就会分西瓜,然后一麻袋一麻袋地往家里扛。家里的床通常都是高床,床下除了打了一排放置鞋类的鞋架,剩下的空间都是留给西瓜的。那时候小,爱往床下钻,除了躲猫猫,最喜欢的游戏就是滚西瓜到床底,然后再给它们排排坐,最后由我吃果果。
说到吃的,这里食物的种类物资肯定比不得大城市琳琅满目的超市架子,但
走出这里,即使有了舌尖上的中国,却也再难找到儿时的味道。创业厂的砂锅,大坑的牛肉面,大世界的冰淇淋,新华市场里的麻辣烫,东风大酒店的酒席盛宴,百货商店对面批发的雪糕冰棍,还有我最喜欢却再吃不到的一厂食堂自己做的月饼……任何时候回想起来都是会垂涎三尺的,但因为回不去,也就只能咽咽口水了。
创业厂
搬迁后,原来的10多万工人家属现在仅数千人留守,主要是无业者,倒班人员,外部承包商以及白天在这里的办公人员。后来由国家专门铺建了一段铁轨,从车站往南看去,有横亘东西的巍巍祁连山,山顶是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往北是望不到边际的黄褐色大戈壁,迤北消失在404的深处。
工人每天上下班都乘坐厂区专列——红皮火车,也算是全国范围内罕见的乘坐火车上下班的单位了。都说当走了很远的时候,要记得回头看看,因为不忘初衷方得始终。故乡已然是再也回不去的远方,不只因为时间路程,还因为身份手续,因为物是人非。高中毕业以后回过一次厂,那时候排查就已经很严格了,需要验证身份才能进厂。厂区一片荒凉,没有人工修葺的草坪长到了齐腰的高度,曾经欢声笑语的公园里成了蚊子的乐园,曾经的小学被炸为了平地、中学被改建成了车库,曾经的家被砌砖封了楼,还有曾经最热闹的俱乐部也只剩下那尊地标性的毛主席雕塑独自矗立。主席一个人背着手眺望着这座沧海桑田的城区从辉煌走向尘封,以至于再在其他城市看到这样的背着手眺望远方的主席像,我都会分外感伤和感慨。
搬迁以后,我总共回去过两次,那一次是为了怀念,还有一次是为了办证,但以后应该不想再回去了。都说相见不如怀念,大抵用在此般情结里。看着那些改造重组后的一片狼藉,我宁愿一直记得那个童年里的桃花源。
被砖封的家属楼
有种说法,念旧的人改变不会太大,因为需要坚守。搬迁后,我们这一代受影响是最大的,小孩子容易被花花世界的新奇吸引和改变。过去家长管得严,上下班以后没有太多业余生活,就是在家看着孩子学习;老师责任心重,作业都是挨个题目批改,一个班30左右个学生,完全有精力单练。但是搬迁之后就不一样了,白天家长都坐火车上班去了,赶个加班和大检,在厂里小住几天不回来也是有的,学校扩招,后来又被市里学校竞争兼并,学生一贯安分和被监督的格局被打破,再加上大环境下的多样性和丰富性,人很容易就走了两个极端。一部分人在新环境里变化很大,有学坏的有学精的,但大部分人还是总念及厂里的生活,生活圈也还是厂里的老朋友,偏安一隅,更要守得住繁华、耐得住平淡。
地标性的毛主席雕塑
404厂的创建,实现了我国核武器从无到有的历史性突破,为我国1964年、1967年成功爆炸第一颗原子弹、第一颗氢弹做出了无可替代的历史性贡献,保障了我国有效的核威慑力,形成了核工业完整的体系;404五十多年的发展,共实现科研革新9743项,其中6项技术荣获国家发明奖,9项荣获国家科技进步奖,12项技术达到世界先进水平,202项技术荣获部级科技进步奖,同时向全国各核电企业、核技术企业与科研机构输送核专业(包括核技能)人才万余名,为我国战略核力量的发展,为我国核科技、核电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这是官方网站中对404功绩的概括,但也只是管中窥豹,邓小平、聂荣臻、张爱萍等人远赴大漠的视察慰问,两弹一星中两弹的多位元勋、包括邓稼先在内的工作痕迹,时间的流沙起伏又覆盖,当所有的辉煌归于历史,那些辉煌背后的奉献和坚守又该如何传承。
1969年1月9日0点—6点班,因误操作,发生了反应堆34-32工艺管失水铀元件严重烧结事故。在处理事故中,因无经验,未敢用机械钻取设备,而是采用人工推磨方式钻取强放射性热铀元件,致使强放射性热铀元件碎片、活化后的工艺管和石墨套管碎片,随刀具带出孔道,形成很强的β、γ辐射源。同时,人工放射性气体和气溶胶弥漫了整个反应堆大厅,放射性污染十分严重。反应堆大厅简直成了一个大的热室,人们就在这种极为恶劣的环境中处理事故,不少人接受了大剂量的辐射照射。参加事故处理的共有72人,其中接受γ外照射剂量在1.2雷姆以内的占55.5%,在5雷姆以内的占83.5%,在15雷姆以内的占99.13%,最大者为30雷姆。约56%的人员裂变产物体内摄入量在10微居里以内,超过40微居里的有7人,有2人高达100-200微居里。当时的国家标准规定:工作人员年受照剂量容许水平为5雷姆。以反应堆大厅操作工为首的12个人受到超剂量照射。当时,周恩来总理立即派飞机把受超剂量照射的人员接到杭州治疗。
这是当年震惊的
3432事件,尚有资料可循。于我看来,这一段史料远比那些辉煌功绩更令我震惊和动容。“敌人有的,我们要有;敌人没有的,我们也要有。原子弹我们要有。”毛主席当年的一番激昂陈词,全国各地的志愿者们带着一手技术、满腔热血背井离乡、远赴大漠。这里的艰苦与牺牲,或许他们想过或许未曾考虑,但他们来了,并且奉献了一辈子,坚守了三代人。
34岁那年调动工作,他和妻子告别,“去哪里,不能说!去多久,不能说!做什么,不能说!”再回家的时候,已是一个61岁的直肠癌晚期的病人。这是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理论设计总负责人——邓稼先先生的故事。而在这里,每一位平凡工作者,甚至后勤家属的故事,都是一样。少小离家,老大返乡省亲,亲人家乡物是人非。祖籍的家乡,我跟着爸爸回去过一次,一群陌生的面孔让我无所适从,爷爷奶奶辈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除了问候也没有了其他联系。而今搬迁,羁旅求学再到求职,也不会再回去了,毕竟嘉峪关不是那个从小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搬迁之前,学校组织学习了我们的厂史厂迹,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从小生长环境的特殊,也自此有了更多责任意识和奉献意识。这是特别朴实的内心独白,不带半点文学唱腔。因为如果你也像我一样知道了自己的祖辈是这样一群只在历史文件中能读到而永远不会出现在当世谈资下的人,而自己也是被
“我为祖国献青春,献完青春献终身,献完终身献子孙”的子孙时,一种骄傲感和责任感是从骨子里窜出来的,你会感谢自己拥有这样一个过去的故事,你会为自己留着核城人的血液而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血性的人。
404,我最爱的核城,终究是回不去了。那些还没完成的尝试,那些没来得及留念的镜头,那些承载童年痕迹的旧建筑,一切不复存在。在这第十年里,能做的只有用文字的方式去回忆、去铭刻,也去记录这一段于我而言,特别的更有历史意义的故事。写的更多都是回忆里的细软,鉴于404的保密性,很多内容点到为止不会尽述。
十年的回忆太多,也不是文字可以尽述,暂且搁笔。最后,想以404厂厂歌《祖国需要我》结束这篇小文吧
。“茫茫的戈壁滩是我的本色,站在这大漠上,我听大风歌。拓荒的足迹,走进共和国和史册,我对太阳说,我爱祖国。迎风的骆驼草是我的执着,眺望在祁连山,我看白兰鸽。腾飞的核城,高扬建设者的欢乐,我对自己说,我爱祖国,我爱祖国。我爱祖国,祖国需要我,铁马金戈我是核,再创辉煌我是核。我爱祖国,祖国需要我,我是祖国儿女,祖国是我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