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土味情话？揭秘「实验型」恋爱真人秀的小心机

时间：2022-05-14 13:06:01 | 来源：行业动态

时间：2022-05-14 13:06:01 来源：行业动态

Netflix今年首推的两部恋爱真人秀《爱情盲选》和《圆环》 ， 把 「实验型」真人秀推向了新高度——将真人秀和现实网络生活融合，或者直接进行「社交实验」。 真人秀的内容质量好坏不再是最佳评判标准，游戏规则 在网络上传播的广度和逻辑才是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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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各大综艺都在改变游戏规则，让选手和观众都在不知所措中， 被复杂的「真实性」点醒。就算是国内很多传统选秀，比如《乘风破浪的姐姐》等，除了节目比拼，选手们的线下竞争和较量也成为了关注热点。

传统的竞技类剧集已经不耐看了。本文就盘一盘近期Netflix三部恋爱真人秀，用「社交实验」的方式，颠覆着大众对「真实性」的认知。

真人秀传播的「网络规律」

随着观察类真人秀的火爆，比如《妻子的浪漫旅行》《密室大逃脱》等各式垂直向的真人秀层出不穷。恋爱类题材已经渐渐淡出观众的视野。

今年4月，Netflix 制作的恋爱真人秀《欲罢不能（Too Hot to Handle）》一经播出就饱受诟病。整部节目堪称匪夷所思，观众惊吓又惊喜：一群身材性感火辣的年轻人穿着泳衣被封闭在一个小岛上，期间禁止一切越界的亲密行为。最后能保守贞洁者将赢得10万美元的奖金。



《欲罢不能》里的部分人气演员。图片来源：Popcornandtequila

挑战「禁欲」，简直是成人版土味情话？居然还引发了不小的点击量，颜值超高的素人嘉宾们也通过社交媒体的同步更新，收获大批粉丝。

而Netflix官方则是抱着吃瓜态度，大众对剧情的好坏评价并不重要， 最终目的只是为了能像病毒一样传播开来，这也证明了近些年Netflix评判剧集成功的标准：「不在质量，而重在网络传播度」。

相比无脑的土味情话，年初另一档秀《圆环》（The Circle），就将题材升华，打脸了这些土味情话虚假的幌子。节目直接让嘉宾在社交平台上争夺奖金。选手们被隔离，通过一个叫「The Circle」的社交网络圈与他人互动和展示自己，目标是争夺网络红人的地位。



《圆环》选手在社交软件上互相交流。图片来源：Popcornandtequila

《圆环》探讨了如何将数字平台的传播力，应用于快餐一般的真人秀竞争中。

网络上选手可以公然作假，以检测别人的「真实性」。 或者说直接把「复杂的互联网社交」浓缩成一部适合通宵刷完的电视剧，里面充斥着亦真亦假的故事。目前英国、巴西和法国都有各自的版本。一部剧能发展如此强大的地域性，也说明了「互联网本身就是一种全球性的文化，每天都有不同的剧情在重建或循环」。

即使是将焦点缩小到约会上，年初上映的《爱情盲选》（Love Is Blind）也能将真人秀实验和网络生活高度、个性化地融合。参赛者被按性别分开，只能通过声音在隔离舱里进行相亲。

这是一种比Tinder等更亲密的互动模式，但仍然充满了同样的焦虑： 在真人秀这样一个虚拟的环境里，到底什么是真实的?



《爱情盲选》演员的大型尴尬现场。图片来源：Popcornandtequila

至于《爱情盲选》，节目声称要进行一个「实验」，情侣们必须在未见面的情况下订婚——来实验一种很柏拉图式的超现实主义。双方只见面聊了几句就准备家长，筹办婚礼，并假装已经是老夫老妻，尽量不引起他人的怀疑。

从刚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剧终的「其乐融融百年好合」的场景，它呈现了和《圆环》一样的共同主题： 「互联网上，一致性即真实性」。

对于现实中的观众或夫妻，这种「竞速相亲」的最大看点，其实是背后细致缜密的「角色设定」，确实对现实的感情维护有一定的借鉴作用。剧中Cameron Hamilton和Lauren Speed饰演的真诚甜美的情侣形象就果不其然坚持到了最后，甚至利用了他们持续发酵的名声在YouTube上建立了一个花絮频道，进一步与粉丝探讨分享。



选手尴尬说土味情话的现场。图片来源：Popcornandtequila

怎样的「真实性」才能被观众认可？

真人秀的「真实性」是可以被打破的，它背后的发展机制才是要揭示的「真实」。核心还是取决于观众基于自我的判断。

拿《圆环》来举例，不同于传统真人秀「以人际关系为中心」的理念，他们强调参赛者的真实感受——或者假装扮演自己的真实感受。典型的真人秀节目往往如此：「在一个虚拟环境下，假装真心，最后达成影响力目标」。

但当《圆环》抛开了所设立的大环境，一切变得相反了。请假设如果每个人都是真心诚意来交朋友，而不是竞争的呢？那这样的剧情是否太伤人自尊了？

首先不管意图如何，最受欢迎的选手永远都是赢家。

比如当有一位新选手Ed 加入时，团体中带头的人包容和照顾他。不久之后，Ed也开始其他人一样不断地夸夸其谈。 社交圈就是如此，人们很容易被同化。核心的参赛者们必须一次又一次地做出选择，以忠诚于对方或背叛。 这也导致了大多数抱着操控目的进入比赛的人，往往很快就会被看穿并被驱逐。



《圆环》选手在隔离大楼内的生活。图片来源：Popcornandtequila

这种群体的忠诚，再加上节目形式，让这个圈子反映了真实社会上一些对虚拟身份的态度，同时也给了玩家充分的空间，自我反省或是直接退出。

虽然《圆环》有一定虚假成分，但整个节目的机制是相对透明的。它引导了观众们去反思现实、互联网，那些交际圈和身份背后的规律。最后到底是竞争还是退出，都由玩家和观众自己做主，游戏照常进行。所以 《圆环》可以说是颠覆了我们的现实认知——无论是关于互联网的传播，还是真人秀的形式。

颠覆传统的真人秀，未来该如何发展？

该节目颠覆的还有「网络匿名」这一概念。匿名发表相应的观点，没有可靠性和真实性，似乎是一种虚伪的人性——将会使人们变得肤浅。

然而，《圆环 》却产生了相反的效果：它认为匿名可以让人们表达更深层次的真实，而不受社会期望和判断的阻碍。举个例子：大多数「钓鱼者」假扮另一个身份，都是有一定社会原因的。这些原因通常会在剧中被揭露。 但是Netflix不拘泥于刻板的真人秀节目结构，通过各种叙事结构来创造更有趣的人物和情节。

节目的真实性显然是主流，但也是它逻辑上的主要障碍。每个人都声称自己是真实的，但他们也必须根据自己在游戏中的受欢迎程度来对彼此进行排名，这又好像和最终节目想揭示真实的目的相悖。

选手们都开始玩「策略游戏」，他们本能上否决其他受欢迎的玩家，并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去阻止他们，仅仅是因为想除掉主要竞争对手，弱肉强食罢了。

太过真实性的竞争，在真人秀里反而会变得漏洞百出。这基于节目大前提的考虑欠妥：必定有人是虚假的，但选手又都试着假装去信任别人，像这种「集体性的友谊」只能使竞争激化而无法得到合理的结果。唯一的结果可能是：连这种「集体性的友谊」本身都是一种策略游戏——只要它对整部剧集的发展是有效的。

所以，反观真实社会，社交圈的「集体性友谊」也存在着明显的缺陷。但人们些许的真诚依然给剧情增添了光芒。比如当人们在后台采访，褪下伪装袒露真心的片段播出，总是能引来粉丝大片的叫好。这也许就是《圆环》的核心吸引力： 构建一个复杂但是完整的社交圈，以及无数的「真实性」谜团，并允许参与者以一种「策略和真诚混合」的模式来参赛——人与人间的联系也可以是亦真亦假的。

传播能力和消费，才是真人秀最大的看点

用这种「集体性友谊」再回头看《欲罢不能》，整部剧似乎变得真实了。

但是对于商业平台来说， 这就是Netflix造就的一种错觉。《欲罢不能》相比之前的两部「实验性恋爱真人秀」显得幼稚。演员的自私，对性的欲望，以及被剧中唯一一个机器主持人耍得团团转的剧情，都与旁白里那些不走心的说教信息混合在一起，仅仅是想告诉选手如何学会「爱比性更重要」。



《欲罢不能》里一对情侣被主持人安排独处。图片来源：Popcornandtequila

总结本剧的内容已经没有任何亮点了，但这对于制作商Netflix和导演真的不重要。只要演员好看，剧情奇葩，但是过程完美符合逻辑，结局圆满就是热门的。 因为互联网对于很多制片方来说，只是纯粹的消费，而不是创造内容。

但对网络观众来说，表演才是真人秀的核心。演员表演出来的「真实性和逻辑性」，才能推动人物发展，甚至培养现实中的副社会关系，为什么我们总是善于用主观的角度去解读某个Instagram的发帖角度、背景和动机所暗含的含义。

因为我们知道发帖并不能造就一个人，如何发帖、如何展示自己、如何吸引网络那端人的注意力，才是重点。

Netflix的真人秀节目将在网络上谱写一个独特新篇章，这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了。

对于剧集的观看播放流量而言，Netflix平台就是互联网，占据用户大量的观看时间。就像以前我们最期待的广播追剧一样。 真人秀节目在Netflix上被重新解构，以适应我们的网络化世界。每个有智能手机的人都成为了平台的目标。病毒式传播越来越普遍，竞争的门槛也越来越高。只有足够荒诞，但同时又足够真实的剧情和表演，才能把用户的注意力，从五花八门的Ins或脸书上拉过来，而转载一些由Netflix赞助的内容， 从而达成Netflix和制片方单纯的商业发展、宣传目标。

这一系列综艺火爆的原因，是因为抓住了现代观众的焦虑点：「在一个被互联网假定好的世界里，到底什么是真实、或虚假? 」欧美真人秀通常都比亚洲内容更胆大出圈，也能更深入地挖掘某个话题。《爱情盲选》的实验结果—— 就不难推断出其他多数虚假社交行为的规律。

这些剧集甚至达到了很多超现实主义高度，通过剧情与现实的紧密联系，挑战并揭露了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网络社交的那些虚假成分，是否真的能以「真实」的方式呈现出来？真人秀的导演如何精巧地构建一个复杂但完整的社交圈，并给观众抛出无数「真实性」谜团，还能带动一系列「策略性游戏」，这才是一部作品能广泛传播，同时引发深度的思考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