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贸易】中美两国进出口分行业大盘点：贸易摩擦可能性大增，哪些行业会

时间：2023-03-18 15:40:01 | 来源：电子商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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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招商证券 谢亚轩

特普朗的贸易保护主义正迈入现实

2016年11月9日，特普朗在2016届美国总统大选中击败希拉里，当选为美国第45任总统。特普朗的当选一方面给全球经济带来了财政刺激的希望，一方面也因其贸易保护主义倾向而给包括中国在内的新兴市场蒙上了一层阴影。竞选过程中，特普朗在贸易方面所主张的政策梳理如下：

特朗普招募的内阁班底对中国敌对、反对自由贸易的色彩浓重。12月21日，特朗普宣布组建一个新机构—白宫国家贸易委员会，并任命纳瓦罗为该委员会主席，主管美国贸易和工业政策。纳瓦罗在加州大学任教，但却以极端的反全球化的政治言论闻名。他主张遏制俄罗斯、打击墨西哥对美国的出口，对中国的观点尤其偏激而危险，鼓吹对中国出口到美国的商品征收43%的高额关税、武装台湾，甚至渲染“中美战争”。2006年，纳瓦罗曾出书告诫美国企业界与中国经济往来的高度风险，他在《解构中国价格》中称中国产品价格由“补贴、低估汇率、假冒、盗版”形成。随后，他陆续出版“中国三书”：《即将到来的中国战争》、《被中国杀死》（DeathbyChina）和《卧虎：中国军国主义对世界意味着什么》。此外，钢铁业“强硬派”罗伯特·莱特海策(RobertLighthizer)很可能将被提名为美国贸易谈判代表。在过去三十年来，莱特海策曾担任多起国际贸易反倾销和反补贴税案的主要律师，并曾在1983年出任里根政府的副贸易代表一职，负责1984至1985年的日美钢铁协议谈判，迫使日本限制对美国出口。他一贯积极支持对自来中国的钢铁和其他原材料征收高关税。2010年，莱特海策曾向美国国会表示，WTO争端解决机制缺乏效率，所以美国应考虑更积极地干预WTO的规定，这样将会帮助美国处理中国的问题，这些方法可能包括：对中国产品实行暂时性进口限额、征收附加费、在反倾销关税中考虑中国操纵汇率的影响等。

如此反中、反自由贸易的幕僚主导美国贸易政策将使得中美贸易战几率增大，之前对美国贸易保护主义加剧的担忧似乎一步步迈入现实。

特朗普政策对中国各行业的潜在影响

在竞选中，特普朗建议将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以及对中国和墨西哥的进口商品分别征收45%、35%的关税。事实上，自金融危机后，全球经济不景气已经加剧了贸易保护的倾向。而特普朗所倡导的贸易政策更为激进，主张保守贸易政策以保护国内传统工业。另一方面，如果美国在贸易上针对中国，中国也必然会有所反击。这将给中国的贸易及各个行业带来怎样的影响呢？

1、局部、逐步的贸易保护更符合美国利益

从美国当前的贸易格局来看，特普朗实施破坏性贸易政策的成本很高。美国主导建立的全球贸易体系已经成为了美国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破坏全球贸易体系也会伤害美国的利益。

美国经济从国际贸易中明显受益。首先，对中国出口有助于美国就业，美国商务部2015年的数据表明，美国约6700万个就业岗位与货物贸易直接或间接有关，2009年之后，货物贸易出口带来的新增就业为89万人，其中18.4万就业受益于对中国的出口；其次，来自中国的进口产品降低了美国的消费成本，且收入较低的消费者获益更多，限制进口并不利于缩小贫富差距；第三，美国公司通过从中国进口、在华设立制造基地降低了成本、增强了全球竞争力。

历史证明，贸易战无法挽回经济，而其结果往往是两败俱伤。1929年后，由于美国进入“大萧条时代”，美国国会通过了《霍莱斯姆特关税法令》，率先发起了贸易战，随后贸易保护主义的风潮在世界范围内蔓延并愈演愈烈，主要方式为提升关税、竞相贬值、收紧进口配额等，从而造成了全球贸易超过50%的大幅萎缩和美国危机向各国的传导蔓延。

中美贸易关系紧密，中国对美国出口占美国进口比重不断上升，中国对美国的贸易顺差占美国贸易总逆差接近一半。。美国对中国外贸依存度不断上升，2015年虽有所下滑，但依然维持在高位，且对中国进口的依存度上升速度明显快于出口；同样，中国对美国的贸易顺差在美国货物贸易差额中占比快速上升，2015年这一比例高达48%，美国对中国长期存在高贸易逆差问题，这也是特普朗扬言要对中国征收惩罚性关税的原因。

美国的贸易保护政策强度与美国经济增长反向相关。总体而言，金融危机后美国对中国的双反调查大幅上升，且在2015年之后更加严重；对比美国经济增长情况可见，贸易保护主义加剧往往伴随着美国经济低迷，有明显的逆周期性。在贸易保护早已开始且美国经济相对改善的情况下，特朗普贸易保护的负面影响短期不会很激烈。

基于以上分析，2017年美国经济基本面预期仍然较好，贸易保护的迫切性不高，而全球贸易经过多年深化，中美之间已是紧密联结，且由于部分贸易是以香港作为中转的，中美贸易比当前数据显示的更为密切。美国固然是想从中争取更多的利益，但这也就决定了美国开启毁灭性、全面的贸易战概率不高，局部、逐步的贸易保护是大概率事件。

美国的贸易保护措施主要有：政府补贴、贸易救济、进口关税、出口管制、政府采购本土化、投资保护、出口许可、非关税措施等。过去来看，美国频繁使用的措施主要为反倾销、反补贴、特殊保障措施调查。

2、我国哪些行业更可能受损？

中国对美国出口规模排名第一。2015年美国从中国进口的规模占美国进口总额的21%，墨西哥对美出口仅次于中国，占美国进口总额的13%。

从2015年的数据来看，中国对美国出口中，机械和交通运输设备占比最高且高达52.3%（机械类中有较多的加工贸易出口）；其他占比较高的类别依次为杂项制成品（家具、服装、鞋、旅游用品、照明、专业仪器）、以材料分类的制成品（皮革、橡胶、钢铁、纸、木、纺织品、其他金属）、化学品（化工品、医药、塑料）。

更为细致的分类中，电脑及电子产品占比高达35.3%，其他占比较高的类别依次为电气设备、电器和组件（8.7%）、机械设备（6.4%）、鞋类和皮革（5.0%）、金属制品（4.4%）、家具（4.2%）、运输设备（3.7%）。

在分析美国最可能对中国的哪些产品采取贸易保护措施方面，以史为鉴可能是最好的方式，因为这体现了美国企业的利益方向，美国进口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自身需求，因此不应简单认为对美出口多的，受到“双反”就一定更多，美国自身对不同产品的供给能力是重要的干扰因素，且中美间通过加工贸易的方式可能有更深层次的合作；美国对于一些劳动密集型产品的进口依赖较强，短期内美国无法实现本土化生产，提高关税会提升消费者成本，无利于本国消费。

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12月21日，美国对中国开展“双反”调查在列的数据共有140起，其中反倾销调查102起，反补贴调查38起，主要集中在钢铁制品（铸件、管类、轧机）、化学制品、塑料橡胶玻璃制品、金属和矿产品；调查中援引的贸易保护法案主要包括《1921年反倾销法》、《1930年关税法》、《1979年贸易协定》。

从我国商务部的资料来看，如下表所示，美国针对中国多类产品提出反倾销诉讼调查，其中化工产品、钢铁制品数量最多，其他金属及制品、纸制品、木制品次之，纺织品、个人耐用品、家具装饰等劳动密集型产业受美国本土产品的替代威胁相对较小，高新技术产品出口受到制约很少。

综上，我们从受到美国制裁的程度和敏感性两个维度来看对中国行业的影响：

（1）中美钢铁业存在较强的竞争关系，历来钢铁业都受到严重反倾销，且钢铁业特朗普将提名的贸易代表罗伯特?莱特海策也是钢铁业“强硬派”，且美国的行为也会对欧日钢铁业有一定示范效应，因此钢铁将是受到影响最大的行业；过去中美在机械产品方面由大量的双向贸易，且其中中国对美国有大量的加工贸易出口，因此双方在此领域存在互补，虽然规模较大，但受到美国贸易保护主义政策的影响较小。行业受到贸易保护负面影响程度的排序如下：钢铁>化工>其他金属制品>纸制品、橡胶制品、木制品>农产品>机电类、纺织服装。

（2）从中国各行业对美国出口的敏感度来看，以在出口中的占比为依据，电子设备>机械设备>服装制造>金属制品>家具>化学制品>塑料橡胶制品>食品。万一美国发起全面而非行业性的贸易战，敏感度高的行业受影响更大。

3、我国哪些行业更可能受益？

从总量来看，中国也是美国重要的出口目的地。2015年墨西哥和中国分别为美国第二、第三大出口目的地，排名仅次于加拿大，分别占美国出口额的15.7%、7.7%。

从2015年的数据来看，美国对中国的出口中，机械和交通运输设备（航空航天、电子设备、机械设备、汽车、仪器仪表）占比最高且高达48.2%，其他占比较高的类别依次为非食用原料、化学成品、食品及动物。更为细致的分类中，汽车和航空航天、电脑及电子产品、农产品、化学制品、机械设备、废旧材料是美国对中国出口较多的产品；美国大豆、集成电路出口对中国市场依赖程度较高。

如下表所示，2010年以来中国对美国发起“双反”的产品中，化工产品、纸制品、钢铁制品、农产品、塑料橡胶制品、汽车较多，不过总体数量明显少于美国所针对中国采取的措施，这与过去国内企业的反倾销意识不强有关。

若中国加大对从美国进口的限制，国内相应行业短期内外部竞争减小，将相对受益。

我们同样从中国对美国产品制裁的程度和敏感性两个维度来看对中国行业的影响：

（1）我国行业受到针对美国的贸易保护政策正面影响程度的排序如下：化工产品>新能源相关产品>农产品、塑料橡胶制品，此外汽车、大豆等美国重要产业且对中国出口较多/依赖度较高的品类，也可能会受到中国的双反而造成进口相对受限；虽然中美在化工产品上相互的反倾销都很多，但品种上差异明显。

（2）从中国各行业从美国进口的敏感度来看，以在出口中的占比为依据，军工、航空航天>植物产品>汽车>仪器仪表>谷物，如果中美贸易冲突升级至全面限制的程度，对国内的以上行业相对有利。全面的贸易战必然伴随着外交、军事上的紧张，对军工行业相对利好。

中国会被指控“汇率操纵”吗？

特普朗所提出的将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是否可行？一旦实现，它又会带来怎样的影响？这一问题背后既涉及美国当前的政策法案，也涉及到更为复杂的中美经贸关系变化，我们有必要从历史经验中寻求答案。

1、美国指控汇率操纵的历史回顾

被列为“汇率操纵国”会有怎样的后果与影响？历史上，美国曾将日本（1988年）、韩国（1989年）、中国台湾（1988年，1989年，1992年）、中国（1992-1994年）列为汇率操纵国（地）。

（1）韩国：美国财政部在1988年10月-1989年10月将韩国标记为汇率操纵国。1988年10月韩国被标记为汇率操纵国后，韩元从1988年四季度开始加速升值，二、三季度韩元升值幅度分别为1.3%、2.5%，而四季度升幅加大至5.1%，1988年韩元共升值15.8%，超过了日本、台湾等贸易上的主要竞争对手，因此被美国财政部评判为“第一次扭转了过去获得的优势（特别是1985年以后）”，1989年一季度，韩元继续小幅升值1.8%，但是美国财政部以1985年之后韩元的累计升值幅度小于日元、台币，且韩国贸易顺差的下降还有待观察为理由，在1989年4月继续将韩国标记为汇率操纵国。1990年4月，韩国政府进行汇率制度改革、启用了“市场平均汇率制度”，并且韩国经常项目顺差占GNP的比重由1988年的8.4%下降到了1989年的2.5%，且1989年韩元虽然出现了贬值，但贸易加权汇率稳定，贬值主要是由于贸易逆差和资本外流造成的，因此美国摘下了韩国“汇率操纵”的标签。

（2）中国台湾：美国分别在1988年10月-1989年4月、1992年5月-1992年12月将台湾标记为贸易操纵。针对美国与台湾之间的贸易不平衡问题，美国财政部将其归为台湾直接外汇干预和外汇交易管制造成的货币低估，并采取双边谈判，对此台湾同意汇率进一步自由化及减少资本管制，此后，台湾的经常项目顺差占GNP比重从1987年的18.4%下降至8.3%，1988年台湾贸易顺差规模同比下降了26%。自1988年10月-1989年4月，台币升值了6.5%，但1989年4月，美国财政部表示，1985年以来日元升值了83%，但台币仅升值49%，因而以台币需进一步升值以及新的汇率制度的实行状况仍需观察为由，仍然将中国台湾标记为汇率操纵。最终，美国财政部在10月的评估报告中取消了这一标记。随后，在1992年5月的评估报告中，美国财政部认为1991年台湾的贸易顺差和经常项目顺差均出现上升，预计其对美国的贸易顺差将在1992年进一步上升，且台湾的外汇储备于1992年2月达到832亿美元，在高位继续上升，台湾央行亦通过干预外汇市场和资本管制缓和了台币的升值压力，显示虽然台湾进行了汇改，但新的制度仍然没有允许市场力量充分发挥，因此，台湾再度被标记为汇率操纵。1993年台湾的经常项目顺差从82亿美元下降至67亿美元，占GDP的比重降至3%，1993年台币虽然贬值了5%，但由于是资本外流造成的，因此反而摘掉了“汇率操纵”的帽子。

（3）中国：1991年美国就中国外汇政策开展双边谈判并发起针对中国贸易政策的调查，1992年5月，美国财政部指控中国“汇率操纵”，主要原因是中国外汇市场高度的管制和限制进口。1993年我国贸易差额由1992年的44亿美元降至122亿美元的逆差，经常项目为96亿美元的逆差，但净资本流入为205亿美元，因此1993年末，中国的外汇储备上升至499亿美元。1993年12月，国务院正式颁布了《关于进一步改革外汇管理体制的通知》，采取了一系列重要措施，实现了人民币官方汇率和外汇调剂价格并轨；建立了以市场供求为基础的、单一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取消了外汇留成，实行结售汇制度；建立全国统一的外汇交易市场。1994年1月1日，人民币官方汇率与外汇调剂价格正式并轨，我国开始实行以市场供求为基础的、单一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人民币一次性贬值33%。1994年一季度，我国出口增长快于进口，贸易顺差升至13亿美元。美国财政部对中国的外汇管理体制改革给予肯定，但是认为外企不能参与中国外汇市场，仍然可能造成中国进口被压缩，因此在1994年7月的评估报告中中国仍然被认定是“汇率操纵国”。

在在1994年年12月的评估报告中，美国财政部对中国的汇率改革再度给予肯定，并认为外企购买外汇也已经较容易获得外管局的审批，虽然外汇交易上还有较多限制，外管局也保留着限制的权力。因此美国财政部取消了对中国“外汇操纵”的认定。

如果观察历史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即被认定为汇率操纵的货币并不是出现在典型的强美元周期，1988年10月-1989年10月，美元指数在90-105之间区间波动，1992年5月-1994年7月，美元指数在85-95之间区间波动；韩元、台币、人民币也并不是处于贬值之中，人民币汇率基本保持平稳，而韩元、台币则处于升值之中，但美国会计算更长时期各个主要出口国货币的累计升值、贬值幅度与原因，外汇储备的变化幅度、贸易顺差占GDP的比重、对美国的贸易差额情况等；此外，美国财政部也非常关注外汇市场现存的限制和制度性的变化，1994年人民币虽然大幅贬值，但因汇率制度的改革而摆脱了汇率操纵国的认定；从结果而言，被认定为汇率操纵之后，贸易顺差承压。

2、汇率操纵国的认定标准

“汇率操纵国”由美国财政部认定，1988年美国通过《综合贸易法案》，美国财政部每半年会向国会提交一份汇率报告，对美国主要贸易伙伴国的经济和汇率政策进行一次评估。一旦该报告将某国认定为汇率操纵国，国会会通过决议对该国实行惩罚性措施，例如惩罚性关税等。

美国授权财政部根据三方面的标准来判定美国主要贸易伙伴是否有“不公平的汇率行：为”：（1）与美国双边贸易顺差超过200亿美元/年；（2）该经济体的经常账户顺差占GDP比重超过3％；（3）该经济体持续单边干预汇率市场。如果一个经济体全部满足这三条标准，美国将会与该经济体进行商谈，并推出可能的惩罚性措施。

按照美国财政部现有标准，中国无法被定义为汇率操纵国，因为中国仅满足第一个标准，近12个月中美之间月均的贸易顺差为210亿美元；对于第二个条件，截止2016年9月的12个月内，经常账户盈余占GDP的比重为2.4%，低于3%的标准；对于第三个条件，2014年6月以来，中国外汇储备持续下滑，部分原因在于央行为了维持人民币汇率相对稳定而抛售外汇储备，不满足第三个条件。基于以上的情况，今年10月美国财政部发布的汇率半年报中，其实也已明确指出和认可了中国并非汇率操纵国。

事实上，把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是美国大选中候选人惯用的主张，2012年共和党候选人米特?罗姆尼也承诺给中国贴上此类标签。特朗普指责人民币被低估，但在当前中国已经实施资本管制、消耗外汇储备减缓人民币贬值步伐的环境下，恐难获得认可。然而财政部的约束也并非绝对不可突破，特朗普的政策取向确实与保护主义相符，因此目前很难排除中国被列为“汇率操纵国”的这样一种可能性。

从美国财政部现有标准来看，中国无法被指控为“汇率操纵国”，但从美国财政部指控汇率操纵国历史来看，若美国变更现有认定汇率操控国标准并将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将使中美双边贸易恶化，加大中美贸易摩擦，中国的贸易顺差很可能出现下降。不过，从WTO和和IMF监管的角度，若要将中国外汇政策认定为汇率操纵，需要证明当前中国外汇政策旨在获取不公平竞争优势，从央行近期频繁进行外汇干预操作以缓和人民币贬值来看，人民币并不符合WTO、IMF和美国财政部定义的外汇操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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